2025年08月25日 08:43
论文写在大地上 成果留在农民家
——记中国老科协突出贡献奖获得者 韩贵清
导 语
黑龙江，一条从远古流向未来的江；
黑土地，一片抓把土就能攥出油的地。
黑龙江，是生命的摇篮；
黑土地，是生命的归宿。
黑龙江是中国当之无愧的大粮仓，全国近九分之一的耕地在这里，肥沃黑土地上盛产的水稻、玉米、大豆、小麦，源源不断地运往全国各地。
黑龙江农业的大发展、大飞跃，与农业科技是分不开的。“论文写在大地上，成果留在农民家”引发了科研与生产紧密结合的一场伟大革命，为黑土地带来了科技春雨，为农民带来了致富的希望，唤醒了农业科技发展的春天。这一创新理念，已成为新时代科技引领现代农业发展的共识。
习近平总书记 2016 年在全国科技创新大会、两院院士大会、中国科协第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向全国发出号召——“把论文写在祖国的大地上”，这一理念写入 2016 年中央农村工作会议报告，写入第三届国际农科院院长高层研讨会《哈尔滨宣言》，在全国乃至世界范围内推广。
“论文写在大地上，成果留在农民家。”时任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党组书记兼院长韩贵清，不仅是这一理念的倡导者，更是这一理念的践行者。他带领农科人谋发展，破解科技与经济脱节难题，用全新的体系——评价与激励相结合，探索富农与富科新途径；用全新的方法——理论与实践相对接，攻破了一个又一个难点，创造了一个又一个传奇。
集官员、专家、学者于一身的韩贵清，极具复合型人才的鲜明色彩。他的经历，是一代共和国同龄人的样本。他不仅是国际农业教育科学院院士、国际农业经济研究中心主任、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国际黑土研究院主席、英国皇家农业大学教授，还是中国农科院博导、哈尔滨工业大学现代农业研究院名誉院长、北京大学现代农学院耕读书院导师、清华大学互联网产业研究院产业学者、东北农业大学教授与博士生导师等。
韩贵清向英国皇家农业大学校长彼得·麦卡弗里赠送《中国粮仓》一书
使命在肩
在韩贵清的脑海里，深深地刻下了 2003 年那个乍暖还寒的春季。空中飘着纷纷扬扬的雪花，一次突如其来的召见下，他风风火火地走进了时任黑龙江省委书记宋法棠的办公室。
“贵清同志，省委决定，你出任省农委副主任，兼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院长、党组书记……”时任中共黑龙江省委书记的宋法棠用信任的目光注视着韩贵清。这信任的目光，像一股巨大的暖流，冲撞着韩贵清的胸膛。他没有言语，而是点了点头，给省委书记作了满意的回答。
就职演说大会后，韩贵清马上完成了角色的切换，迷离变为明显是他工作的一大特色。
清晰昨天，是为了清楚今天，认识过去在于揭示未来，向后看是为了向前进。为此，他先进行了一个多月的调查研究……
1956 年成立的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是财政差额拨款单位，只给 50%的经费，科研人员靠卖种子维持生计、生产、生活和实验，更为严重的是设备陈旧简陋，农技推广线断、网破、人散。
面对这些必须正视的现实，韩贵清带着规划方案来到中共黑龙江省委，面见省委书记宋法棠。
韩贵清向省委书记阐述了“开放办院，开放办园”的思路，并就加强农业科技创新，与各市县紧密结合，加快科技成果转化和推广普及等方面都作了翔实的汇报。
宋法棠书记听后动情地说：“科技是农民增收致富的主要途径，对解决‘三农’问题具有独特作用。‘三农’问题的核心是农民收入问题，农民增收是实现生活宽裕的前提，也是当前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最根本的问题。解决‘三农’问题，潜力在科技，希望在科技，有什么困难你尽管说，只要符合黑龙江产业政策，我全力支持！”
8 月 5 日，宋法棠在省农科院主持现场办公会，专题研究省农科院建设发展问题。这次会议解决了困扰农科院多年的难题。会议决定，差额拨款变全额拨款，从 2003 年起，分 8 年投入 2.88 亿元，支持农业科技创新工程；3 年投入 1500 万元，用于帮扶 10 个弱县发展农业和农村经济；专门投入 1 亿多元，建设农业科技示范园区；提供 1000 万元启动资金，用于建设专家公寓，每引进一个人才省财政拿出 10 万元。这一惊人举措，就是在发达地区，也没有先例。
这一天，农科院沸腾了，科研人员自发地载歌载舞、燃放鞭炮。
这一天，对农科人而言，注定是一个极不平凡的日子。
这一天，对黑龙江新农村建设而言，同样注定是一个具有里程碑意义的日子。
韩贵清决定，要使农科院的干部管理从单纯“人的管理”逐步走向“制度管理”。几天后，黑龙江省农科院拉开了干部竞争上岗的序幕。全院所处级干部公开选拔竞争上岗。报名、述职、群众评议、答辩，每一个环节都充满了严肃、紧张的氛围。人们都使出浑身解数，把“竞争上岗”报告“写”得文气贯通，魏紫姚黄各有千秋。通过“竞争上岗，双向选择”，有 58 人走上所处级管理岗位，21 名科技人员成为科技副县长。
如果说“竞争上岗”是解决所处级干部“择优而上”问题的一剂“特效药”，那么，如何解决一般干部任免问题，像一块石头压在韩贵清的胸口上，让他喘不过气来。他认识到，泥塑木偶的哭和笑是静止的，永不抹脸变色，而生龙活虎的人却在不断地变，勤可懒，懒可勤，优可劣，劣可优，不能用静止的观点看待动态的人，通过一定的激励，人会有惊人的爆发力。韩贵清决定，在一般干部的考核管理上，实行民主评议和立体交叉制；进行考核时，采取质询答辩和不同层面的民主评议等方式。
这套任贤免庸的人事工作机制，对那些大错没有、无所作为的人，对那些饱食终日、一心迎合上级口味的人，对那些缺乏魄力和素质的人来说，无疑是彻底搬掉了他们所坐的“铁交椅”，彻底打破了他们做“太平官”的梦；而对那些锐意进取的人而言，是警策，是激励，是破釜沉舟、背水一战的压力，是争上游、敢冒尖、发挥出最大才能和智慧的动力……
这一机制，无疑是人事改革的“质”的突破！改革难，改革人事制度尤难。有人说，动干部甚于捅马蜂窝，弄不好不仅会被蜇得鼻青脸肿，甚至会危及身家性命。长期以来，我们虽然常讲干部能“上”能“下”，但“只闻楼梯响，不见人下来”。而今，伴随着一道道任免令的发出，省农科院宣布一个全新的干部制度就此诞生。这场改革，打破了传统思维，人心思上、人心思进在农科院蔚然成风。
招才引智
“重用人才”是一个大方略。实践证明，人才有用不好用，奴才好用没有用。韩贵清之所以能从人才招引、智力帮扶这一决策上助农科院再发展、再繁荣，是根植于他想农科院之所想、急农科院之所急，一心为农科院、一切为农科院职工的情怀。这一方略的提出，是在总结经验的基础上，从农科院分析到全省，从全省分析到全国，并经过一系列的论证，而后才开始致力实施的。在实施中也不是一帆风顺的，招聘高质量人才，可人才哪里去找？哪里去招？
困难再大、再多也难不倒韩贵清。怎样才能急令飞雪化春水，迎来春色满农科？这依赖于在方案制定后，农科院的那一个个具体而务实的人才招聘行动和人才重用典范。
省农科院制定了《关于引进高层次人才待遇的暂行规定》等优惠政策，从科研条件到生活条件给予特殊保证，使进站博士后有事情可做，有资金可花，有条件可用。如在科研经费配比上，他们在协助博士后申请黑龙江省博士后科研基金的基础上，给博士后提供 2 万元的科研生活补充经费，博士后办公室工作人员还积极协助博士后申报院级科研项目、省部级科研项目及国家博士后科学基金；在科研条件保障上，院里根据各位进站博士后的研究方向，确定相关专业、具有较高学术水平的研究员为合作导师，对进站博士后全力给予支持，实行仪器设备和实验室优先使用和保证的原则；在工作条件改善上，在办公室紧张的情况下，院里专门在办公大楼最好的楼层用 100 多平方米的房间建设了现代化的博士后办公室，为每位进站的博士后提供良好的办公环境。
省农科院还启动了曾一度陷入停滞的博士后工作站的工作。这不仅使从外单位毕业获得博士学位的原院研究人员放弃了去北京和南方做博士后以及调离的计划，毅然加入了省农科院的博士后工作站，避免了人才流失，而且吸引了大量外单位甚至外市、外省和国外博士后的加入。在 2003 年 5 月至 11 月半年间，分三批入站 28 人，创下了在短时间内进站人数最多的工作业绩。许多人以优异成绩毕业获得博士学位后，谢绝校方和南方其他院校的高薪聘请，毅然回院入站工作。
韩贵清在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国际黑土联盟第五届全会暨黑土可持续利用学术会议上作大会主旨演讲报告
自优惠政策出台后，省农科院在外就读毕业获得博士学位的研究人员没有一个流失，均加入了自己的工作站开始了紧张的科研工作。留学博士李玉田、潘军、丁可为等被院长韩贵清一次次邀请的诚意和院里的优质服务所打动，毅然在很多博士后流动站的邀请中选择了黑龙江省农科院。另外，难得的是，有一些其他省市的博士也加盟了黑龙江省农科院博士后工作站，正可谓“繁茂梧桐树，筑巢引凤来”。
当今的竞争，说到底是人才的竞争，谁掌握了发展的人才，谁就掌握了出奇制胜的砝码。对于这一点，韩贵清早已深谙其道。
为了加快创新资源集聚，加速科技成果的转化与应用，省农科院在国家博士后管理委员会和省博士后管理办公室的支持帮助下，采取了博士后工作的用人新理念，采取灵活的政策、管理制度和方法。只要博士后的科研工作有利于黑龙江省农业科技进步和农业发展，有利于省农科院科技创新，他们就想方设法引进，并提供可能的一切工作和生活条件。
院县共建
“三农”问题如何解决？农民该怎样摆脱传统的桎梏，走出一条具有自己特色的发展之路？一天夜里，辗转难眠的韩贵清仍在思考这个思考了很久很久的问题。突然，脑子里灵光一闪，“1+1”（院+县）这几个字眼儿蓦地涌入他的脑海。当久久呼唤的思想“婴儿”即将呱呱坠地时，韩贵清觉得生命在涌动，血液在奔涌，他的身心被一种幸福感占领。
第二天一早，他就召开了班子会，用富于前瞻性的战略思维讲解农业科技。他说：“中国农业的希望在科技，潜力在科技，出路在科技，发展在科技。目前国家对‘三农’的投入不可能再陡然增加，各级政府财力有限，农民收入水平和投入能力较低，很难靠自身发展，最有效的途径和方法就是发挥农业科技的引领作用。”
韩贵清提出以“1+1”帮扶十弱县奔小康为切入点，把农科院的科研成果直接推广到农民的田间地头。
于是，首批 10 名科技副县长便有了展示的舞台。
在欢送科技副县长下乡仪式上，韩贵清致并不拐弯抹角、藏头露尾的欢送辞：“你们这次到农村，不仅代表农科院，而且代表省委、省政府对农民的关怀。你们的一言一行、一举一动，农民看得清清楚楚，你们一定要把农业科技作为一种价值追求、一种人生信仰、一种执政理念，用实际行动，全力提升黑龙江农村的档次……”
肩挑重担的 10 名科技副县长左手拿着技术，右手拿着种子，身上背着钱袋子，来到了十弱县。在桦川，县里五大班子领导站在办公楼前欢迎农科院派来的主管科技的副县长。他们说：“农科院是给我们桦川县造血来了，而不是输血。”明水县委书记说：“送钱送物不如送科技，帮钱帮物不如帮科技，帮钱帮物帮一时，送来科技帮一世。”他们的欣喜之情溢于言表。
主管科技的副县长同时也是农科院常驻帮扶县科技服务团团长，建农业科技示范园区，建专家大院，抓农民培训，搞致富项目，哪里有困难，哪里就有科技副县长的身影，哪里有解不开的难题，他们就出现在哪里。
青冈县是旱田区，过去只能种玉米、谷子、高粱等杂粮。农科院的专家利用村里原有的几口井指导农民搞瓜菜种植，每亩多赚 500 多元。后来农民又复种栽培两茬 900 多亩圆葱，产品出口俄罗斯，一亩地能赚1000 元。
在桦川县的一个村屯，专家帮助农民搞原种繁殖基地，把土地都改成了良种繁殖田，每亩地比原来多赚 200 元，全屯一年比过去多收入 100多万元。秋收时，农科院以高于市价两毛钱的价格回收一部分，周围十里八村都赶来买种子。受益的农民说：“只要用上科技，熟悉市场，信息灵，种地也能发家。”
在韩贵清的组织推动下，农科院在十弱县（市）实施科技致富项目 98项，项目累计实施面积 1000 万亩，增产粮食 4.8 亿斤，农民增收 2.89 亿元；总体谋划实施科技致富项目 363 个，项目累计实施面积 2500 万亩，项目区年户均增收 2414 元。经省科技厅组织的专家组科学测算，全省每年靠科技增产粮食 100 多亿斤。
实施院县农业科技合作共建，不仅没有影响科研人员的科技创新，反而激发了他们的创新灵感，加速了科技成果的达成和转化，促进了农民持续增收和县域经济发展。正像时任黑龙江省省长栗战书的调研报告所说，农业科技合作共建是科技引领现代农业发展的希望之路。
大地论文
一个从北国大地诞生的“1+1”（院+县）模式，就像破蛹之蝶，挥动着美丽的翅膀，翩跹飞舞在花丛之中。
实际上，它突破了一个产业的传统模式，它引发的也必将是一个产业的变革。韩贵清在这场变革中分明而毫无疑义地实现了一种奇异的转化——从骨髓之中都浸透着儒雅气质的文人官员到农科专家的转化，更确切一点说，应该是从淡泊平和的官员到锐意进取的农业科技专家的转化。
一天，时任主管农业的副省长下乡回来对韩贵清讲：“在乡下我问一位农民专家来没来，他说专家来了。我问给没给你们讲课，他说讲了。我问讲得好不好，他说挺好。我问能不能听懂，他说没听懂。我告诉他没听懂赶紧找专家啊，他说专家走了。”
韩贵清听得脸红心跳，他知道副省长是在批评自己。类似的情况他也听过，农业专家下乡给农民讲课，农民说那是黑板上种庄稼，听不懂，讲完课专家一走，农民有问题照样解决不了。
“教农民科学种田，一定得让农民看得见、摸得着、学得会、用得上。”韩贵清为了让农科院的专家走进专家大院，解决过去专家“下不去，蹲不住”的问题，大力建设专家大院，每个专家大院都设有 100 平方米以上的生活区，有专家工作室、专家咨询台，有电脑、多媒体、图书、挂图、标本、热线电话。农科院专家与县里的农技人员一起常驻专家大院。专家大院换人不空岗，农民有事可以打电话咨询，也可以找专家现场指点。
农闲时，韩贵清把农民请到农科院，请到园区，请到专家大院集中培训；农忙时，组织科技人员深入农村，在大树下、炕头上、大棚里、田间地头对农民进行针对性的培训。为了从根本上解决专家讲课农民听不懂的问题，农民需要什么，专家就讲什么，全用通俗易懂的语言。韩贵清把这形象地比喻为“农民点菜，专家下厨”。
科技兴农，科学技术如同一个马力巨大的“引擎”，对改变黑龙江农民贫穷、农村贫困的状况，发挥了历史性的作用。而且，随着国民经济整体实力的迅速提升，这个“引擎”反哺“三农”的力度更大，促进和谐社会前行的推动力更强。基于这种见解，韩贵清要求农科院的专家在帮扶农民科学种田上，一定要和谐，真正做到“和气生财”。
一个隆冬的早晨，韩贵清刚起床，手机嘟嘟地响个不停。这么早，是谁来的电话呢？韩贵清打开手机，对方说：“韩院长，大清早打扰你啦，我是庆安县的村支书，听过你讲课，你讲得挺好，我想请你到我们村讲课。”韩贵清问：“讲什么？”“就讲‘现代农业’，我给你杀口猪，弄个电暖风暖和暖和，我们村委会研究决定给你讲课费。”对方显得很激动，说话的声音都有点颤抖。
韩贵清放下电话，特别激动，片刻，他又陷入了沉思。农村，从来没有像现在这样急迫需要科学，农民和科学家从来没有像今天联系得这样紧密。
科学开进了田垄地头，占领了囤尖仓顶。农民变了，观念变了，一个村支书能有这样的意识太不容易了。这说明农民已经开始接受科技了，更说明“和谐”二字发挥作用了，农民与专家之间那道“墙”已经拆除了。
讲课那天，韩贵清一进屋，看到不大的屋里坐了 100 多个农民，男的、女的、年轻的、上岁数的都来了。不少识文断字的青年不时地在小本子上记要点，还有人不断提出问题，韩贵清都一一解答。课上了一上午，人们还问长问短，不愿散去。那天的课韩贵清讲得格外精彩，他还在农民家吃了饭，可讲课费没要。
首任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国际黑土联盟主席韩贵清与第二、第三任主席合影留念
月落日升，日落月出。韩贵清望着那被乌云遮住了的圆月，心中有了一丝忧愁。两天前，院人事处向他反映，在评职称时，有几名常年下乡推广科研成果的科研人员，晋升研究员只差一篇论文，通过不了。回到办公室，韩贵清把他们的材料拿过来一一翻阅，一个人引起了他的注意。肖本彦是克山所搞作物栽培的科研人员，他教农民用窄行密植技术把大豆种得非常好。以前农民种马铃薯亩产只有 2000 斤，用他推广的技术每亩产量达到 4000 多斤。像这样的科研人员就因为发表的论文不够，就难以评定职称。农业科研人员的论文就一定要写在纸上吗？为什么写在大地上的就不可以？评职称的目的不就是鼓励科研人员为农业生产服务吗？一连串的问号在韩贵清的脑海里翻腾，要想推动社会进步就必须打破一些不合理的条条框框。他多次到省人事厅阐述自己的观点，最终得到相关领导的理解和支持，为这些科研人员争得了破格晋升研究员的资格。他进而又将“专业技术职务直接聘任试点”争取到农科院，至今已有 24 名在合作共建中表现突出的科研人员破格晋升为研究员。
特别的“论文”，唤醒了农科院沉睡的思想，聚焦了科研人员的眼光，牵动了广大职工的神经。韩贵清用智慧和激情成就了农科院的发展，用汗水夯实了农科院的根基，大胆将积淀的艺术品位与科研布局相融合，勾勒出新时代的农科人形象。
“论文写在大地上，成果留在农民家”在全国各行业引发共鸣，成为各行业借鉴的“职称评定参照版本”。“论文写在海洋里，成果留在渔民家”“论文写在草原上，成果留在牧民家”相继出笼，这不能不说是一场职称评定的变革，这不能不说是一次由理论到实践的尝试。
2007 年 1 月 21 日，韩贵清在中央电视台 2006 年度“三农”人物颁奖典礼的红色颁奖台上，高高举起了奖杯，这一画面通过电视荧屏传到了千家万户。韩贵清在北京大学英杰报告厅以“论文写在大地上，成果留在农民家”为题，为北京大学师生和参会的代表作了一次 30 分钟赢得 38次掌声的精彩演讲，激起莘莘学子心中的波澜。
在演讲前，他以浑厚的男中音演唱了“我的家在东北松花江上，那里有森林煤矿，还有那满山遍野的大豆高粱……”这独特的演讲风格，吸引了北京大学师生的眼球，更调动了他们的兴趣。韩贵清利用中国传统文化中的“兴”字来展开，从兴国、兴农、兴业谈起，语调风趣幽默；而后，又运用“科”的手法，谈及科学技术、科研成果，重点介绍了黑龙江以科技引领新农村建设，走出一条依靠科技进步有效破解“三农”问题的新路子；最后，用一连串的排比句将独具个性的“论文写在大地上，成果留在农民家”的演讲推向了高潮。正是这次演讲，让国内外媒体开始关注这个集官员、专家、学者于一身的院长。
由此不难看出韩贵清的人格魅力。在他主政省农科院 12 年间，“脏乱差”的破房土路变成了现代化的“农科风景线”；地标工程国际农业科技创新中心大厦拔地而起；全国最大、占地 8400 余亩的黑龙江国家级现代农业示范区成果显著……
情系黑土
黑土地是耕地中的大熊猫。黑龙江省粮食生产实现“二十一连丰”，这背后不光是“龙江担当”，更是“寒地黑土”带来的底气。提高粮食产量，不但要保护现有土地，更要向中低产田和障碍性土壤要效益。退休后的韩贵清依旧时刻关注黑龙江省农业发展，他建议强化政策引领和科技支撑，践行习近平总书记倡导的“藏粮于地、藏粮于技”国家战略，将中低产田改良纳入优先支持项，加强土壤改良创新团队建设，强化投入保障和示范带动，通过地方政府、科研单位和农业主体多方共建的方式，在中低产田典型区域开展技术集成示范，打造样板田，形成可复制、可推广、可见效的中低产田改造的“龙江模式”，共同助力黑龙江省黑土保护工作提档升级。同时，作为黑龙江省政府参事，他多次围绕国家战略导向和黑龙江农业发展需求向国家相关部委，省委、省政府提出黑土地保护与利用建议，为黑龙江农业发展起到了很好的助推作用。
2017 年，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FAO）全球土壤伙伴关系年会上，韩贵清提出的成立国际黑土联盟的倡议得到了与会专家的高度认可，他当选为全球土壤伙伴关系国际黑土联盟首任主席。2021 年 12 月，韩贵清提议在FAO框架下成立全球土壤伙伴关系国际黑土研究院，得到 100多个国家一致赞同，他被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土地与水资源司司长李利峰先生正式任命为全球土壤伙伴关系国际黑土研究院（后更名为联合国粮食及农业组织国际黑土研究院）主席。
2020 年，韩贵清在大量细致调研后，先后撰写了《保护黑土，投资未来，为国家粮食安全保驾护航》《关于加快推进黑土富硒产业发展的建议》等建议，得到了时任中共黑龙江省委书记张庆伟和省长王文涛、胡昌升的批示，在黑土保护利用上起到了重要作用。
2023 年 1 月，由韩贵清主持、黑龙江省农业科学院呈报的《关于启动中俄亿亩农业百年战略合作决策的建议》得到了中共黑龙江省委、省政府领导的高度重视，中共黑龙江省委书记许勤、省长梁惠玲作出批示。同月，韩贵清任组长的省政府参事和省科技经济顾问委员会专家联合调研组经对黑土地保护利用情况深入调研，形成《关于贯彻黑土地保护法加强黑土保护利用保障国家粮食安全的调查与建议》，省长梁惠玲作了批示。
在坚守中创新，在奋斗中探索。自1978年参加工作以来，韩贵清用一项项强农、兴农、富农的举措和业绩，为“大粮仓”添砖加瓦，在建设农业强国的征程中脚步从未停息，用坚韧和执着谱写了一幕幕助农华章。
转自哈工大现代农业研究院